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作者:泠善之风
这些错处,哪个世家大户都有一大把,真计较起来就没有干净的。所以唐家一直不知道从前的案发了。大家议论什么唐家的案子也都并不太避讳,唐家反而没发觉异常。
这更主要还是坏事干得太多,又自觉隐蔽,唐家才没往这上去想。况且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连他们自己都给忘记了呢。
可见,这和海盗都有一腿的人家,胆子就是不一般的大。能凭借皇帝的手,一次性换了这么多本地官员,也不是谁家都能做到的!
呵呵,不得不说,唐家这一手玩儿得很好。那些被他们投喂了这么多年官员,也该滚蛋了!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互相知道得太多,唐家也觉得不安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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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观望中,八月中秋一过,昌平帝便正式禅位,因早就准备妥当了,新皇帝也即日登基了。
各种礼仪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一遍,新皇登基大典结束后便去亲自拜了两位太上皇。在历朝历代都是鲜有‘两位太上皇’的。可大楚就这么奇葩。
听了两位太上皇的祝福又接受了一堆秘密,新皇帝紧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宫里。身边的大太监还以为新皇被刁难了呢,他又怎么知道新皇只是被刚知道的消息震惊了呢。
果然,每个皇帝背后都有一堆的秘密,这也只有正常交替的时候才会被下一任皇帝接受到,凡是靠造反或莫逆的都不能长久也是这个道理。
皇位可以抢,但那些只有正统传承下来的、皇帝的护身之密,可是抢不来的!
这些秘密不但包括了一些暗中的人手,更要紧的还有地下的密道、暗室、明处的皇帝私库秘钥、
还有就是朝中各仕宦功勋之家的一些自以为没人知道的隐秘,还有一些隐而不发的大案等等!
宁王,不,是新帝不由一哂,想起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争抢皇位的事,都觉得自家特傻逼了。他还曾经想过将来篡改圣旨什么的了,现在想想,即便他成功改了圣旨,只怕也得不到这些皇帝之密。为了防止万一,这些事可是另外传递的。
没有这些皇帝之密作支撑,皇位其实只能算半个。以后再传给儿孙的也一样是半个皇位,估计用不了两三代就差不多到头了。
他如今每天都要去太上皇身边‘侍奉’一两个时辰,除了学习处理朝政,还要学习如何接收和使用这些皇帝之密。 他甚至想,两个太上皇一定还留了一手,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不过他也没多少功夫纠结,老太上皇本就住在自己的别宫里,而他爹也将搬到了新建的另一处别宫,他必须在十月前能上手。还要安排推迟的秋闱,马上冬至祭祖也要到了,这两样一个关乎他以后的可任用的‘自己人’,一个是第一次作为皇帝祭祖,都是他的头等大事。
新皇下了谕,本年不改年号,仍沿用‘昌平’,来年再改。如此,也得了他爹的笑脸。
且不说新帝如何绞尽脑汁儿,南外海这边也忙了起来。
休渔期结束了,又值新旧权力交替,那些胆子大的不免出来试探一二,所以,楚溆最近又强了‘撒网’力度。
而石初樱则开始着手整理自己在南外海一带的产业。楚溆要她做好明年回京的准备。这些东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整理好的,须得慢慢地安顿,才不引人注意。
石初樱为此特地悄悄回了一趟摩云山,除了看看二肥,还把昭哥儿给带了回来,毕竟昭哥儿是长子,这些家里的事他总的有数,光做个甩手的掌柜可不行。
这几年,楚溆和石初樱也在这里置办了些产业。这事是楚溆专门跟老圣人议过并得了许可的。
一来,参将署在这里置办产业,南外海的人会更加放心。不论是平凡的百姓还是世家大户都相信,参将大人自己有家产在,舰队当然会更卖力保护一方平安;同理,海盗们也因此而有所忌讳。
再者,要想拦着军港的人不与本地的势力勾结没,与其拦着防着,不如让大家明着置办些产业,也有机会挣些外钱。
所以,不光楚溆这里,侍风和侍电等人都跟着发了些小财。因此,最近也都悄悄在整理这些产业。是继续保留,还是转手卖掉,大家都很纠结。
面对这些询问,石初樱也只能让大家先盘好,等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再定。接替楚溆的人手按说明年过年后就会有消息来,到时候就能知道留与不留了。
不过,反正除了了贝彩瓷窑,石初樱自己私产只留了个收药材的生药铺子,专收南外海这里和南极山上的药材的。
将军府这里,她和几个大管事商量了一番,又招来孩子们,挑拣出了七八处产业:
第一个是打捞和收购珠贝的船队。他们得了珠贝不论什么种类,取了珠子后一概卖给贝彩瓷窑,是个稳当的买卖;
类似的还有一处以珍珠为主,外加珊瑚、玳瑁、砗磲等原料为辅的一家首饰铺子。不管是自己船队采来的,还是外头收购的,这些物件除了选出一部分交给府里,剩下的就由铺子里的师傅按照夫人给的图镶嵌成首饰售卖。
夫人是奇才,以往别人都成堆成堆丢掉的奇形怪状的珍珠和小的不起眼的珠子都要,有的依照形状镶嵌成异状首饰,有的则打成粉做了药材,还有的跟珠贝一起烧制成贝彩瓷。更别提那些美丽的海螺、贝壳等等了。
再一个产业是海货铺子。这个在南外海几乎遍地都是,只是每家的重点略有不同。参将署的这个铺子,除了鱼虾蟹、海参、牡蛎、海胆、海蚌、海蛎子以及各种深海里的物产,此外还收紫菜、海带植物类的海产,当然,各种海岛上的果子也收。
所有这些,除了府里送礼的,自己吃用的,都发往内陆去售卖。毕竟能搭上来往京城的战舰来运输私货的,南极港可没有几家。当然,也不是白搭船,大家都能得些好处。皆大欢喜的事。
楚溆他们府上做的这些生意都是本地最常见的,只不过他们府上因有石初樱这个夫人,这些生意都有些与众不同。别人是晒干了就摆出来卖了,运出去也是差不多的路数。区别只在于谁家的客户多。
而参将署却不是,他们只有贝类是自己打捞,大多数东西都是收购的。也因此给了许多本地人生意,抢生意的人多了,自然价格就低了。
而这些东西,收的时候也不贪图过分大小,特别大的还不收。用夫人的话说,太老了,肉不鲜嫩了。这些海物装在夫人特制的篓子里,运回京城还挺新鲜的,可比卖干货有得赚。别人干瞪眼也是没辙儿。
光这几项产业,将军府这几年就发了大财了。 跟着发财的自然也不少,可到底不如人家赚得多。
至于别家还做的那些贵重木材、香料、大鱼皮等生意,石初樱和楚溆都不沾手。这可以说是不独揽财路,也可以说是有所取舍。
此外,将军府倒是还做些本地的花生、芝麻等杂粮生意,毕竟这里一年四季温度适宜,少数杂粮的价格也相对比内陆便宜许多,另外还有本地的一种精巧的手工‘贝雕’,也收些精妙的,贩卖回内陆去。
石初樱把这些产业盘点了一遍,暗自掂量了一回,便跟楚溆打听,“吴将军那边可也回去?”吴祖清等人这几年跟着楚溆,从一穷二白到如今腰缠万贯,那是真格得了好处的。他要是继续在这里,有些生意还能做做。
楚溆倒是点头,“上的参将换了,主将再不能换。两个都是新的,这南外海就不好说了。新皇必然不会这么干。”他想这么干,太上皇也不能答应。谁也不愿意自己辛苦的成果被个新手给毁于一旦!
“那你瞧瞧,这一项产业是不是可以继续做几年?”石初樱把手里整理过的资料推给楚溆看,其中有几样用螺黛笔打了记号的就是。
楚溆笑了笑,从石初樱要了笔来,又勾了几样,解释道:“咱们就是回去了,余威也能镇个两三年。真要是一下子全撤了,影响反倒不好。这一点想必老圣人和新皇都能有数。咱们的生意在这儿挺个三五年,等新来的参将站稳了脚,咱们在撤出去,正好衔接完。”
“就怕新参将不怎么想。”石初樱还有些不放心。人心并不总是那么敞亮的。
楚溆不以为然,“不这么想又能如何?不管是谁来也不能一下子收拢了舰队,压得住南外海上的各种势力。想站稳脚,就的借咱们以往的声势。
咱们当年来是苦了些,可这打第一枪的有风险,自然就有好处。后来的只能望着咱们的项背,想超越都不可能。”
就好比开国皇帝,任你后来的皇帝干得再好,那也只能是在先人的基础上。。。
既然楚溆这么说了,这种斗脑筋的事,石初樱一向还是相信楚溆的,他说行就行。这下连她的生
意都不用忙着撤了。能多赚几年是几年。
整理了一遍产业,又让昭哥儿带着弟弟妹妹去巡视了一遍,时间就进了秋末冬初。南外海正是各种捕捞下海的收获季节,也是各家铺子里生意最最繁忙的时候,因此翻整顿都比较彻底,这些产业倒是更加有生气了。
没人的时候,楚溆还提了一句:“大哥说,内务府已经在到处看宅子了。皇帝的兄弟们成年的,转年都要出宫开府,所以封爵应该在开府之前。想来也快了。然后就该轮到宗室考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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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这五年的军功不小,老圣人一直捂着没封,想来明年回去也能提一提,不知道能不能升个国公。
祖父生前念念不忘的就是被从国公的爵位上撸了下来,眼下看他们这一支也只有他还能有机会把祖父的心愿给圆了。
还有一点楚溆没说,以他这几年在南外海海战经验,回去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只是他家樱樱对这些身外之物从不太在意,他也就没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
楚溆看着总账本上,将军府这几年大进大出的账目,这也是没法子,凡事来钱多的差事,必然孝敬出去的也不少。不过,好歹最后落在手里的还是挺丰厚的。现在看看账上的余额,两人不禁想起新婚那会儿,不由都嘻嘻呵呵笑了起来。
那时候可真是穷啊!不过穷是穷了些,可新婚的甜蜜一点不少。
楚溆看着他家樱樱越发超逸的容颜,而他也借了樱樱的光,几乎没怎么见老的相貌身体,眼里的柔情都能化成水流淌出来了。。。
石初樱被楚溆的目光灼烧着,自然也有些意动,她悄悄瞅了皎皎一眼。见她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小摇篮床里,一时半刻也醒还不会醒,便给楚溆使了个眼色,提着睡鞋,两人一前一后,悄悄摸进了里间去。
皎皎这小丫头粘人格外厉害,有她在,这夫妻俩想干点什么都得悄摸的。。。
守在屋子里的两个大丫头抿着嘴不敢笑,怕惊醒小小姐,她一旦醒来,他们将军和夫人必定是半途而废啦。
嘻嘻嘻。。。
十月底,石初樱和楚溆收到了京里的来信,石初昀和儿子都考中了举人。石初昀是不打算再往上考了,他也有些年纪了,考个举人心愿已足了;而忱哥儿也还年轻,准备沉淀几年再往上考。
楚溆倒是赞成,还邀请忱哥儿随下一次来南外海的战舰来这里游历一番。
果然,忱哥儿接到小姑父的信儿和小姑姑给的船上适用的药品,便收拾了行囊,又拐了大姑家的大表弟、顾梦蝶的儿子、楚洌家的宴哥儿等几个宗室小儿郎齐齐来看大海了。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海上航行,十来个小子终于脚踩到了实地上,差点没摔个跟斗,实在是漂太久,脚下还有些软绵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