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原初之人共同创世的四道影子同样做出自己的选择。
而深埋在提瓦特深处的地脉只能默默记录着这一切,既无法站队,也无法干涉。
但地脉并不是这样想。
把派蒙还给我。
旅行者从低处的台阶一步步走向高台,她对天理毫无尊敬可言,一心只想要回自己的旅伴。
这就是你所谓的选择?天理对荧的请求嗤之以鼻,你的意志,无法打败我。
在云层上,是正在与天理维系者战斗的空,正是他拖住了那位执政,才让荧能轻松来到棋桌所在的高台。
哪怕是走到这一步,天理维系者仍想阻碍旅行者,她不想原初之人辛苦塑造的世界,被人类的贪婪和对未来的贸然探索而毁掉,这明明该是属于他们的乐园。
只要一切回到被创造的时刻,那在命运与时间的尽头,大家仍会相逢。
我从未想过打败你。荧走到天理的对面,她为自己拉开椅子,轻轻的坐下。
身为旅行者的她,从未想过登上神位。
那至高之神座,对于她从来没有任何用处,她与哥哥是行走在各个世界的旅行者,对他们而言,记录与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认识更多有乐趣的人,远比支配,将个人的意愿强加于其他人更好。
这正是他们来到提瓦特的意义,更是旅行的意义,去追寻那近乎转瞬即逝的美好。
所以她来到天空岛,是要将人的愿望带到这里。
荧不感到恐惧,她看了眼沉默的贝莉斯特,正如在上次分别前,她对她讲出的,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敞开。
过去荧不太理解为何她在触摸七天神像时,脑海中会一遍遍的出现这句话,现在看来这是提醒和祝福。
在名为提瓦特的世界向她敞开怀抱之时,世界也希望旅行者能爱上这里的一草一木。
旅者会开启新的旅程,但他们的崇高会永远流传在提瓦特。
那些故事与足迹,倒映在巨龙的瞳孔里,流传在吟游诗人的歌声中,刻在悬崖的石碑上,铭记在雷光的轰鸣中,从每一片草木到每一股清流都在传唱,即使是火焰与坚冰在熄灭与融化前,也不会将其遗忘。
所以作为回报,我把世界的选择带来了。荧在心中默念着,七枚神之心在没有经纬的棋盘上方出现。
当神之心全部在棋盘上落到属于自己的格子里时,天地为之变色
深吸一口气,贝莉斯特听到了地脉的许可,她轻声说,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银色的枝脉在棋盘上生长,那场千百年前,原初之人与天理未分出胜负的残局终于再次出现了,它以神之心为棋子,世界为棋盘,地脉划分为经纬。
对弈双方压上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与未来。
天理的目光投向新生的棋盘上,紧接着祂沉默了。
千百年过去,这一出残棋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不再有利于祂。
天理的维系者同样感觉出变化,这让她略有些不悦,人没有资格代替神成为执棋手。
要不是人被星空诱惑,产生了贪婪的想法,那也不会诱使原初之人的分裂。
四位执政更不会因对爱人看法的不同,从背道而驰最终演变为拔刀相向。
这些都是人类的错,为什么他们不能乖乖生活在蛋里?
为了制造这个宜居的空间,原初之人与他们花费了多少的心血与空间,为什么人类偏偏想要离开。
人之子,我将终结你的僭越。天理的维系者再次召来黑色的方块,准备等在旅行者失败后,将他们驱逐出这个世界。
空却没有在意,他没有躲避着天理维系者的攻击而是径直提着刀冲了上去。
什么?!天理的维系者震惊的看到空的剑劈开了黑色的方块。
那些曾毁灭了坎瑞亚的黑红色方块破碎,化为虚无,空将剑横在胸前,那是深渊教团最后交给他的武器。
那些深渊使徒和深渊法师,称呼这把剑为黎明。
对于这些被诅咒的后裔,为武器起这个名字过于讽刺,然而这确实是坎瑞亚千百年唯一所想见到的光景。
天理的维系者对于一把剑能劈开自己的攻击,震惊之余反应过来,那群生活在地下的遗民,到现在真的彻底掌握了能够否定世界的力量。
就算有了这般力量,你也不可能战胜神明。天理的维系者低声念着,如果人能够战胜神,取代神,那诸神所说的保护不是很可笑吗。
空没有生气,他冷静的告诉天理维系者,否定你们的不是我手中的力量。
伴随他的话语,提瓦特的天空上出现几道细纹。
组成命之座的星星破碎,真实的天空从缝隙中显露,无序的群星像一只只眼睛,好奇而温柔的注视着这个被藏起来的世界。
蛋壳破碎了。
怎么会天理的维系者皱起眉,那可是原初之人制造的蛋壳,用于保护这个世界的存在,是什么能将它撼动。
天空上的缝隙在逐渐变大,七国中的人都注意到这个令人惊悚的场景。
人们先是迷惑,继而惊恐,毕竟星空的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天要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