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旻择”三个字从顾青和的口中出来，棠栗一惊，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捂住男人的嘴，但她心虚慌张，侧身过来幅度太大，一不小心便连将顾青和扑倒在了沙发上。
顾青和抬了抬眉，任由她捂住自己，手臂从沙发上滑下来勾住她的腰，让她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端端的，你、你——”棠栗手足无措，跨坐在男人腰间，支支吾吾眼神乱飘，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却是前后不搭，“顾老师和小叔叔认识吗？”
这个称谓让顾青和的眼神暗了暗。
他握住棠栗的手腕，女孩子捂着他的那只手也没有怎么用力，轻而易举就被他带开了，趴在自己身上露出怯生生的表情，悄悄咪咪抬眼偷看着他，但在对上目光后，又灰溜溜地逃开了。
没有哪个侄女，会在别人提到叔叔的时候，是这样的反应。
“棠棠，跟我说实话。”顾青和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起身，女孩子的长发从肩上滑落，他顺手拢过，替她顺至脊心，绸缎般的触感缠着指缝，脸上的表情却是和动作间的温柔截然相反的严肃，“他是你的那个男朋友，也是你的——亲人……对吗？”
说出这两个字，比顾青和想象中要难一些。
至少，要难过说出她的男朋友几个字。
虽然是有些惊讶，但他更担心她是不是被哄骗。
白家这位年纪轻轻便站在权势顶端的话事人，除了在律政界声名赫赫，娱乐圈里也是光环斐然，又或者——战果累累。
早些年，自身条件不差、想更进一步的女明星都会找机会在白旻择面前露个面，但毕竟白旻择并不是做慈善的，私生活如何一团糟，在关系存续期里也只会带一个人在身边，和白余文何谈个生意是当年很平常的窥探和搭线的方式——无论最后能不能搭到白旻择的床上，都不亏。
顾青和认识几位借了这人的势走上来的女明星，那位的口味并非是千篇一律的美人，各有各的韵味，但，几乎是无一例外，即便是跟白旻择分开了，谈起和他的那一段过往，均透露着些许怀念。
手段了得。
叔叔更是禁忌。
顾青和不免在心中叹气，棠栗这样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父母兄长保护在象牙塔里长大，怎么分辨得了那人到底是交了真心，还是只是同她玩玩。
见到顾青和露出这般神色，棠栗反倒是不紧张了，那些慌乱消散得极快，仿佛她潜意识里明白，面前这个人，不论她如何的肆意妄为，他都会是她的支点。
她顿时乖了许多，双手分别搭在男人的双肩，腰背挺值，除了坐的位置不对，倒是很像认真和老师交代课业的好学生。
“不是啦，小叔叔家跟我家是世交，明姨是我妈妈的闺蜜，哦，明姨就是小叔叔的姐姐。”
因为没有占理，女孩子说话时的语气都带着一股讨好的甜软，落在顾青和眼里，像是在示弱的猫咪。
棠栗说：“……我哥哥上大学之后，父母就把我和家里的产业统统压到他肩上了，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各地旅游，过二人世界，哥哥一边上学一边工作，还要分心来养我，但有时候他实在是忙，就会把我寄放在小叔叔家，我……”
当着喜欢的人的面说着自己对另一个爱人的眷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开口的事，甚至算得上是一件天方夜谭，可没有哪对情侣之间会如此。
她自己说出的字字句句，全都在提醒她的越轨。
棠栗垂下眼，小扇一样纤长浓密的眼睫挡住了那双清澈眼睛里流转的情绪，顾青和的视线落在她微肿的唇上，见她轻轻抿起，顿了一瞬，彻底闭上眼睛别过脸去，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顾青和的眼神微眯，放在她腰间的手向上移了一寸——
下一刻，女孩子将搭在男人肩上的手向后伸过去，环住，闷头埋进宽厚的胸膛里。
家里的洗衣剂是浅浅的玫瑰味。
“我爱他，可我也喜欢你。”棠栗闷闷道，鼻息间熟悉的味道虽然令她感到安心，可仍旧因为对自己清晰的认知而情不自禁的感到有些低落，“我知道我既要又要，贪心得不得了，我对不起你的，你不用安慰我。”
顾青和闻言，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一声，上移的手落了下去，掌心懒懒地贴在她腰间下弯而勾勒出的弧度里。
轻轻呼出的热气撩动棠栗耳边的碎发，紧跟着，便听见顾青和在她耳边放低声音、像商量一般低声说：“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不如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棠栗感到微微有些痒，忍不住凑了过去，沿着他的下颌蹭了蹭。
“我虽然不走流量路线，但短时间里，应该也不会过气。”顾青和同她捋着答应自己的好处，“接着综艺的机会， 跟我谈恋爱，既补偿了我，同时又让你在圈子里打开了一条路，不过坏处也很明显——”
他忽然顿住，棠栗本来还想听听他打算说什么，偏头看他，恰好撞向他看过来的目光。
男人的眼神十分认真，棠栗看着他瞳仁里的自己，深邃的眼神令她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清晰，如同镌刻在上面一般。
下意识的，棠栗又想逃开，但顾青和这回并不给她机会。
伸手捏着女孩子的下颌，微微向上抬起，自己凑上前去，却只是用侧脸贴着她的侧脸。
“没有坏处。”顾青和说，“如果他因此要跟你分手，宝贝，我想我会高兴到射爆你。”
男人的语气强势，仿佛势在必得，棠栗不禁起了颤栗，心脏也如被他捏在手中。
动弹不得，她软软地低吟了一声，仿佛已经被男人的性器进入，钉在他的身上，不分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