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和松开手，颤栗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棠栗瞬间如同得以喘气般，拍拍胸腹深呼吸几下，又忍不住拿眼神瞪他。
    “……说得好像刚才你没有这样做一样，”棠栗揪着胸前的衣服，浑圆的雪乳在衬衣上贴出轮廓，小声控诉他，“道貌岸然。”
    顾青和勾着唇，松开捏着她下颌的手，嗯了一声，低头吻在她的肩上，又问：“那你要不要？”
    棠栗却一时下不了决定。
    “本来就是打算问问你的意见的。”
    棠栗放松自己，懒懒靠在他的怀里，女孩子的掌心盖不住男人比自己宽许多的手背，只好用指腹在骨结上来回抚摸，动作顿顿的，略显迟疑。
    顾青和侧头同她贴着脸，曲起一条腿给她做靠：“说说看。”
    棠栗纠结了小半会儿，仍旧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索性放弃，选择从头托出，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跟宋朵——就是《初次印记纪念小组》的出品人，当初来参加《男男女女第三季》，就是她那会儿还在跟渣男热恋，不能公开又舍不得男朋友，拉我陪着一起才去的，我们是超级超级好的闺蜜。”
    宋朵跟棠栗的关系，在当初知道棠栗的背景后便猜到了，留心观察几次，倒是更加落实了他的猜测。
    “不是助理么？”顾青和说，语气轻松，学着她的话道，“现在又是——超级超级好的闺蜜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调笑，棠栗抬眼瞪了瞪他，握拳在肩上轻轻锤了一下，故作凶狠严肃道：“顾青和！”
    女孩子故作凶狠的模样落在顾青和眼底，让他不由得柔和了眼眸，心湖涟漪圈圈点点的扩散开去。
    “好，我听你说。”顾青和清了清嗓，正了正神色，“然后呢？”
    “然后——”棠栗顿了顿，刚刚被男人的玩笑打岔的思绪飘了一会儿才回来，又说，“出事之后，叔叔第一时间处理了后续，事情没有捅到我哥哥那里，但是也不可能瞒一辈子——至少瞒过十一月，不过在那之前，朵朵的新综艺我肯定要去，这个不瞒他，我就是想问问顾老师，作为前辈，有没有什么能放心合作的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推荐？”
    顾青和挑了挑眉，当初有人快他一步查到苏畅那些证据，且后续手段雷霆，他那时候便想到了棠西岭身上。
    棠家虽然不怎么涉及娱乐圈，但自家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悄无声息地收拾一个人，在不在一个圈里，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他们本身就是站在圈子后头那些提线的人。
    只是，没想到棠栗这么大胆，即便最后是白旻择出手，她却还想着要瞒着哥哥。
    想到她话里停顿的十一月，顾青和微微眯了眼，缓缓开口：“棠栗——”
    棠栗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那般，跪坐起来，飞快伸手捂住他的嘴，眼里闪烁着些许被抓包的慌乱，怯怯地看着他：“好啦好啦……不要说出来，又没有人强迫我。”
    男人垂下眼，没有递给她可以意会的眼神，也没有出声，只有呼吸一下一下扑打在女孩子的掌心，不一会儿，便拢起了浅浅的水汽。
    水汽化作密封的罩，棠栗关在里面，掌心被扑一次，她的紧张便多一分。
    “真的啦……”棠栗又放软了语气，试探着移开掌心，贴向他的侧脸，仰头吻了吻他，“之前跟你讲过我粉你，那不是在说谎哦，这套房子住的时间少，房间里没有多少关于你的东西，但是在梵山那边——”
    话到了嘴边，棠栗想到了自己用色笔在某本杂志封面上写的话，刷的红了脸。
    “……那边以后有机会，你自己去看。”棠栗硬生生改了口，把走远的话题拽了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顾青和在心里叹了气，将她的手捉下来拢在自己的掌心里，头靠在沙发上，微仰着看她，说：“经纪公司虽然五脏齐全，资源和机会也多，但缺点也很明显，一个地方就那么点蛋糕，好的都要堆给拿得出手的摇钱树，你想要快速冒头，要么就拿走别人的，要么，就自己带去，但不论哪一种，对你来说，都称得上是委屈。”
    提到圈里的事，顾青和虽然讲得云淡风轻，棠栗虽然现在只是半只脚踩了进去，可听后，却也还是不由得感到一种紧迫和焦虑。
    她想到了电影学院要办的第一届电影节，这所学院几乎走出来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为了人脉，即便电影节的含金量不高，也有许多人挤破了头想要拿到一张邀请函。
    比如乔诗韵。
    又比如林悦。
    不过棠栗释然得很快，没办法嘛，她虽然有家世，但大学入学有没有人会给学生做背调，现在走这条路的人，谁家里没有几个钱，上过综艺小火过又如何呢，比起红了很久自带流量的明星学生，她们这样的素人，甚至都没有进到被挑挑拣拣的筐里。
    她很快又打起精神，认真问：“那顾老师的建议呢？”
    顾青和盯着她看了一瞬，忽然轻笑开，抬手轻轻捏了捏女孩子的脸，揉开她凭空升起的那些焦虑和不安，说：“倒是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可以推荐给你。”
    棠栗的眼神唰地亮起。
    “不过要再等等。”顾青和说，“至少要在综艺里好好表现，到时候见面，多少也有些谈资。”
    棠栗认同地点了点头，说：“不愧是顾老师，想得好周全。”
    “所以，顾老师刚才的提议，是不是应该也答应下来？嗯？”
    男人的掌心贴着女孩子的脸摩挲几下，向后没入浓密的乌发中，发丝穿过指缝，微微用力，让棠栗低头朝他靠过来。
    话语淹没在唇齿间，但棠栗却听得分明，心跳噗通噗通，几乎要跃出心口。
    “就算是节目里也好。”顾青和说，低声近乎是在乞求，“让我可以有一次机会，在天亮的地方谈恋爱。”
    棠栗攥紧了被她握住的男人肩上的衣服，主动张开唇让男人闯入，比此前的所有都要更加热情主动。
    “不要这样说，你不要这样说。”
    棠栗喘着气，退开一点心疼地看着他，很快又自己吻上去，断断续续的，努力想要将自己的满腔情意传达给他。
    “我答应你。”棠栗说，捧着他的脸，觉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凑过去同他贴在一起，像在撒娇的小猫，一声又一声，甜软惹怜，“我什么都可以答应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