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狩笑道：“厌老师，苏缇娜，霍雨，我给你们安排的是节目的压轴人物，在这里，你们除了寻找线索之外，你们还能作为评委选出下一季可以合作的品牌，选择出那些可以鱼跃龙门，一飞冲天的好品牌！”
三人瞪大眼睛，没有说话。
姜鹿见气氛有些僵，赶紧笑道：“接下来的拍摄其实没什么难度，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一段拍的有趣一点，增加一些悬念，这样也可以为咱们第三季的进行一些铺垫。”
三人沉默不语，空气中有压抑的紧张。
姜鹿期盼的看着霍雨，希望这位曾经的好友可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显然霍雨让她失望了，她冷冷问道：“是不是我们辞职的话，就必须赔偿公司的损失。”
“是的，但那是我们都不希望的。”白狩立刻说道。
“损失要赔偿多少。”霍雨问。
姜鹿失望的别过头去。
“这个我们没有计算过，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个小数目。”白狩回答。
“我希望你们盘出个数，这样我们也能商量商量。”霍雨冷酷不近人情的说道。
事关自身利益，宋文彬不玩手机了，他坐直身体，眼神灼灼的看着公司的众人。
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三人的坚决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好一会儿，白狩站起身，说道：“各位还请给我和厌老师还有节目组一点时间和空间吧，我想，我会给大家一个皆大欢喜的答复的。”
听他这么说，海豹公司的众人摇着头，窃窃私语的从会议室鱼贯而出。
等到会议室内只剩下三人和摄制组的时候，白狩又说道：“霍主管，苏小姐，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和厌老师商量一下吗。”
“有什么话就直说。”霍雨很笃定。
“对，有什么话就直说。”苏缇娜也附和。
“我想不至于这样吧，大家一起合作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连说几句话都不行。况且，我只是希望和厌老师谈话，你们这样代替厌老师回答，是不是太不尊重厌老师了啊。”
在白狩的注视下，宋文彬缓缓点头，说道：“行，如果你想谈谈，我不介意。”
第42章 共同的抉择（下）
当霍雨和苏缇娜离开房间之后，白狩锁住了会议室的大门。随后，他手掌擦了擦桌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襟危坐道：“厌老师，您知道，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宋文彬不说话，看着白狩，等待着他的演出。
“您是聪明人，您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能力，便是想象了。如果离开了想象，这个世界将变成多枯燥和贫瘠的地方，我简直不敢想象。”
宋文彬面无表情，平静得连呼吸都看不见。
“厌老师，您的粉丝要求的并不多，一个完美的设定，一个西格玛男人，一个不受欲望束缚的男人，一个不受女人控制的男人，就这些了，只有这些了，你做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你更熟练了，厌老师，这么一点幻想，这么一点浪漫，这么一点小小的渴望，小小的幸运，你也要剥夺吗，是不是太无情了？”
“西格玛男人，呵，你为申屠嘉工作，甘愿放弃自我成为一个女人的喉舌，也要来说这些吗？”宋文彬淡淡问道。
“那是我，那是我的无奈，正是因为我是如此无奈，我们才如此的需要你，需要厌老师！”白狩诚恳的说道：“我恳求你，不要因为一些短暂的情绪波动，放弃你的事业，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机会，是多少人做梦也得不到的啊！”
“白秘书，我说，其实我从没有刻意的去树立人设，你可以接受吗？”
“当然，我当然相信。”白狩欣喜说道：“您天生就是厌老师！”
“我做厌老师的时候，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看不惯社会上的那些是是非非，那些崇拜金钱的女人，虽然这里面有生意的成分，但我的确看不过去一些事情，所以我去表演，去整活。
但是现在，我不做厌老师，也是发自真心的，我做不了了，那些曾经看不惯的东西，我已经……我已经……”宋文彬踟蹰良久，叹息道：“我已经没那么看不惯了，那些曾经会让我产生心理波动的，如今已经无法再让我产生触动了，你能理解吗？”
“我也能理解，厌老师，我没有让你真的去厌恶她们，我也不敢这么做。可是现在大家都认你，大家都需要你，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出现在镜头前，大家叫你厌老师的时候，你应一声，这就够了呀。”
寂静，期待，沉默，渴望。
宋文彬感受着空气中的复杂情绪，最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对不起，白秘书，让你失望了，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我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我做不到。”
寂静，压抑，阴冷，审视。
白狩站了起来，面了会壁，突然轻笑起来：“我还记得，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做着手机测评，日子过得清苦倒也自由，我那时候甚至幻想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可惜我父亲后来得了重病，没钱治疗。那样的现实真的是让人绝望，我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要多亏了现实，多亏了申总。”
他转过身，走到宋文彬面前，在他面前撑着桌子，俯视着他说道：“有时候，在我们走到舒适区的时候，或许只有现实推我们一下，我们才能继续往前走下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