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曹操在蛇丘、刚县打埋伏战, 将黄巾的增援彻底切断, 雨过天晴, 阳光洒下坑坑洼洼的地面,照映在林间, 遍地黄巾尸骨, 抬头细数, 满目我军兵卒看似狼狈, 伤亡数字极小。
    大胜之下,兵卒们士气大盛, 曹操当即趁热打铁, 高声吩咐众人整顿军队,立即前去支援正与黄巾交战的夏侯惇。
    戏志才取下斗笠,将身上的蓑衣递给边上的人, 提醒曹操道:“主公, 大雨过后气候寒冷, 冬日行军最怕的是冻伤,会影响到兵将们此后几个月的作战能力, 主公切忌, 千万别过于恋战, 寒冬可以帮助我们消耗敌人的实力,却也会伤害到我们自己人。”
    曹操/爽快地应下:“你放心,这点我心里还是知道的,我也没指望能在短时间能将七万黄巾全部歼灭。”
    待大军到达蛇丘、刚县、汶阳三角地,夏侯惇所在的战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曹操自高处望去,一眼就能看到战场之中人高马大的夏侯惇,手拿大刀冲在前面,而其身边的副将与他配合默契,以一长矛,捅死数十人,横扫一片。
    曹操激动叫道:“没想到元让竟悍勇至此!我有这样的大将,何愁属下无人可用!他身边竟还有这样厉害的使矛武将,看他悍勇的战斗路子,又是个刚猛的汉子!”
    他转头便命令道:“升起增援旗帜!”
    黄巾军本就畏惧他们的攻势,如今一看敌方帅旗飘飘,援军已到,士气顿时溃败,率先有人大喊着溃逃而去,更多的黄巾军后撤逃离,主将镇不住士气,吼得嗓子都哑了,而张飞的长矛已经到了主将眼前,刹那间,一长矛、一大刀同时砍中了主将,血花飞溅!
    恐惧在黄巾之间蔓延,这群农民军抛弃了武器,转身便跑,身后的追兵顷刻间就要了他们的命!曹军一连追杀数十里,杀死敌军近八千人,这才在曹操的命令下回头收拾战场。
    夏侯惇意犹未尽,拎着染血地大刀来到曹操身边,高声道:“主公,末将请战继续追击黄巾贼!”
    张飞也跟着嚷嚷道:“末将也请战,定要让那些贼人有去无回!”
    “好了,战斗已停,气势也停滞了,看看你们手下的兵卒们,一个个又累又冻,还不快收拾了战场,回营休整?!”曹操笑骂道。
    战后打扫收拾战场是曹操的习惯,无论是敌军还是我军,尸体全都就地掩埋。天下纷乱至今,多是战后任由尸体遍地腐化,或被野兽啃食,或自己化成骷骨,像曹操这样没战到一处都会为敌军收尸的简直是稀有生物。
    张飞闹不明白:“别人攻打胜利后回营地庆功,怎么兖州牧还派人打扫的。”
    张飞脸嫩,五官英俊中尤带着稚气,曹操这才知道自己此前是看走了眼,当初将这嘴上没毛的小子给忽略了,没想到竟是个猛将!
    曹操和颜悦色问道:“你可是觉得我多此一举?”
    张飞没什么城府,心里想什么从脸上就能看出来,曹操哑然失笑,指着地上道:“可是这地,是我的地盘,治理打下来的地盘是做州牧该干的事,腐尸易生瘟气,唯有掩埋才干净。”
    “当然,人们都道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就当是在为我洗一洗这一身杀孽吧!”
    曹操说的时候,语气轻描淡写,口吻似玩笑,他向来不信鬼神,只相信人定胜天,这样的理由,也就张飞傻乎乎当真了。
    战后,曹操对夏侯惇与张飞赞美道:“元让与张飞两人配合默契,在战场上已经成了可以交托后背的战友了。”
    就像他当年与孙坚那样,一人负责半边敌人,厮杀个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夏侯惇与张飞对视一眼,纷纷别扭地挪开了眼神。
    张飞道:“末将的长矛攻击范围大,容易伤到自己人,还是适合做先锋单独作战。”
    夏侯惇也道:“我的刀法大开大合,也容易伤到自己人。”
    任谁武器出招,大开大合杀出去,半路冲出个人抢先杀死了敌人都不会开心到哪里去。夏侯惇只觉得一口气吊起来,不上不下地憋地难受极了。
    张飞也有这种感觉,只要稍稍一松懈,盯住的敌人就倒了,攻击挥空的滋味可不好受,以至于打到后来,反而要更快的速度、更加激动精力去出招,简直比一个人打还要累。
    有的人天生就是和单打,不适合双打,曹操以为他们配合默契,两位当事人却巴不得远离对方。
    夏侯惇连夸张飞道:“主公,这张翼德有为将的潜力,跟在我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先锋委屈他了,他有可以率领先锋营冲杀的能耐。”
    曹操也是这样觉得,战后表功时将张飞任命为了先锋尉,率领先锋营,屯军于宁阳城。
    张飞新接手到满是精锐的先锋营,却因年纪小而被老兵痞子们嘲笑,众人不服他,他便下狠手,用实力来将他们给揍趴、打服!
    张飞还来向关羽问招:“关二哥手下的精锐骑兵一个个乖得像兔子一样,只要是你的指挥他们都愿意听从,你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威慑住了他们,让他们对你敬服的呢?”
    关羽沉吟片刻,打量起了张飞。脸有些偏圆,眼神清澈单纯,问问题的时候表情傻乎乎地,这样可不能让人敬服。
    关羽建议道:“人们都道嘴上有毛的男人成熟稳重,嘴上没毛,那是稚嫩小子,办事不牢靠。”
    张飞闻言,再也不剃胡须了,待他年岁渐长,留了一脸厚重的卷毛胡须,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气质,感受到他的“威慑”。
    另一边,曹操与戏志才正在商议最佳的进攻黄巾时机。
    “现在时间还太早,黄巾真正的领头人白饶与眭固还未现身,恐怕会打草惊蛇。”戏志才手中捧着暖炉,身上披着曹操给他猎来缝制的兽皮披风,原先淋雨后有些苍白的脸因为热气而红彤彤的,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一碗姜汤下去,再好好睡上一觉,不至于真的病倒。
    曹操低头,吭哧吭哧地磨剑,将自己的武器磨地又光又亮,心满意足地插回鞘之中。
    “来年开春,我军要进行春耕事宜,大军得去务农,唯有部分营地继续留守,春天也不是好的进攻时机。”
    因此,若要进攻黄巾,唯有在春耕以后,秋收到来之前。
    “主公可有想过,我们在忙着做什么事的时候,敌人也在做那些事?”
    “当然,”曹操哈哈笑道:“白绕都让黄巾军在济北种植冬小麦了,又忙着加固城防,这回黄巾军败退后撤,可以一直安分到明年,这正是我们修养生息的好时候。”
    “主公何不也让将士们将冬小麦种上?趁着秋季种下,来年又能收获了。”
    曹操摇了摇头:“我们的收成足够温饱了,不能贪多,良田是有地力的,用多了就没了,需要时间来恢复,曾经有先生教导过我:‘可持续发展’才是最重要的,治理的时候,不仅要满足现在的需求,更要考虑好几年后,不能危害到我们的下一代,否则祖先造孽,子孙遭殃,这并非我的本意。”
    戏志才笑了:“看来主公已经心里有了主意,于地力之道主公比我懂得多,那么志才便不多嘴了。”
    他笑起来就像是初冬的清风飘过山间,传来阵阵兰香,幽静又清雅。
    自从有了顶尖谋士,曹操晚上做梦都在笑,他词赋极佳,心情愉悦时灵感上头,作了一篇赞美身边智囊的赋。
    陈宫像绿竹,荀彧像雪梅,戏志才像幽兰。
    竹之骨宁折不弯;雪中梅花,如冰之清,灼灼如华;碧幽雅致的兰花,宁静致远……
    曹操吟赋一首,高兴诵之:我的谋士们都很棒,希望以后百花盛开,能有越来越多的人才为我所用。
    从此,不论出身,不论名声,有才之士,唯才是举!
    将安阳防线加固后,曹操下令,命治下休养生息,等候春耕的到来。
    兖州的冬季干冷,雪花覆盖在大地上,像一片片白花花的衣裳,久久不曾化去。
    这段难得安宁的日子,让曹操能够抽空回到东郡,与家人一起过上一个团聚年。
    每次做赋,曹操都喜欢找人分享,分享是他从小学会的没得,喜悦分享出去,一份快乐就会变成双倍的快乐。
    他将《谋士赋》先给了曹嵩看,贱骨头似地问曹嵩:“爹,儿子写的怎么样?”
    曹嵩白了他一眼:“一闲下来就瞎嚯嚯,瞧把你给得意的。”
    曹操又将《谋士赋》给了陈宫,陈宫哑然失笑:“这是主公送给我的新年礼吗?竹之风骨,我可还没有到那个境界,主公谬赞了。”
    陈宫嘴上说着,心里可美滋滋,他性情刚直,可不如竹之君子一样宁折不弯吗?这比喻恰当,由主公作赋夸出来,让他倍儿有面子。
    梅君子荀彧收到以后,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回信给曹操:君如日耀,而士为星,漫天星辰,月惟一人,君心之月又安在?
    曹操想了想,回答荀彧:君即吾心之明月。
    戏志才也收到了曹操派人给他送来的《谋士赋》,还有他亲自写的新年对联,他拍案大笑,对仆从们道:“我这位新认得主公可真有意思,郭奉孝没能在这样好的时间来与主公相见,反而去找那汝南豪族出身的袁绍,扶天下寒门者唯有曹孟德,以后有他后悔的!”
    他跑去找了荀彧,笑着与友人分享新年里收到的喜悦,躬身调侃荀彧道:“梅君这称呼不错,你感觉如何?”
    荀彧心情颇好,打趣戏志才道:“等梅兰竹菊都凑够了,再来个松墨冰壶,春夏秋冬。”
    戏志才呛了口口水,被他噎得不清。
    “你便不怕主公身边谋士越多,自己泯灭于众人,得不到提拔重视?”
    荀彧淡淡道:“投靠主公的谋士,或为名利,或为事业,各人志向不同,只看各自本事。我来到主公身边,为的是扶持大汉,救天下苍生,此心若出,不知要有多少人嘲笑我心比天高、不切实际,但那又如何,我已经来了,并且找到了我所想要的明主……”
    更何况这主公还与他志向一致!
    戏志才笑着摇起了折扇,摇头晃脑:“鸟择良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仕,文若可想好了?”
    “同为汉臣,孟德比我更心痛这乱世来临,”荀彧想起当年少年曹操志得意满惨遭现实痛击,拉着他醉酒哭诉自己名字没了,他说当官不为民,那是窝囊废,他说恨庸碌之官蒙蔽陛下,他不信天命,只信自己,便是拼碎一身骨头都要去唤醒陛下。
    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就连曹操一拽着他袖子擦鼻涕的模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所有人都在装睡,每一个人都在明哲保身的时候,就这傻子,硬着头皮去闯,闯丢了自己名字,闯没了太学名声,落得流放任地,五年不能回家……
    谁又能想到,此去永别,洛阳不再,家园尽毁呢?
    荀彧坚定道:“世道黑暗,前路为明,孟德就是能为我指路的那盏明灯,他就是我的明公。”
    所以,他倾心相付,忠心不二,正是因为有人在前面引路,才可做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豪赌!
    戏志才算是明白了,荀彧那颗心是直接焊死在了曹操这棵树上。
    他轻耸肩膀,轻松道:“你的眼光我不相信,谁让你与主公从小就关系好。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主公与众不同,他将会是天下寒门的希望,我只要一直跟着、辅佐他,就能看到我想要的光景。”
    荀彧瞥了他一眼,扭头道:“寒冬腊月摇扇子,脑病不清。”
    戏志才轻哼一声,摇地更起劲了。
    为了过年的年气,邹氏早早就给三个孩子穿上了红衣裳,年仅十岁的曹昂,长得比同龄人高上一大截,练了两年武,摸索出了些内力,更加精力充沛。
    曹操回家过年,一家子都热闹了起来,两岁半的曹宏与曹丕已经可以清晰地开口说短句了。两个娃娃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稍稍将他们分开曹丕就要一顿嚎哭,好似离了兄弟就不行。
    除夕夜,天空下起了纷纷雪,安宁祥和的东郡万家灯火通明。
    邹氏笑眯眯地与曹嵩说着话,暖炉上的清酒还是今年的新粮酿成的,世道艰辛,能过团员年,是多么不容易。她与曹嵩都不再年轻,两个儿子也都已经长大,孙儿绕膝,小儿子曹德又订了亲,邹氏的温柔恬静,是岁月的沉淀,更是曹家男人护出来的幸福之花。
    “瑞雪兆丰年,明年又将是个丰收年。”
    听到邹氏这句话,曹操玩儿子的手一顿,视线飘远,陷入了发呆之中。
    “怎么了,突然之间出声发呆起来,想到什么事了?”曹嵩问道。
    “雪能冻死地里的虫卵,第二年才不会有虫灾,”曹操回过神来:“母亲所说的瑞雪丰年,也有几分种地学问上的意思。”
    曹嵩干过司农,对此也有几分了解,他不由关心道:“今年那么大雪,你没让人种冬小麦吧?”
    “没呢,兖州粮仓够用,百姓能过个好年,不至于心急一时去贪几个月的粮,劳民费地,得不偿失。”
    曹操轻声说了句,转而又道:“就是黄巾那儿,恐怕情况不妙。”
    “情况不妙?难道他们要盯着寒雪风霜来攻城?”曹嵩惊问道。
    邹氏也跟着忧心忡忡起来:“阿瞒又要去打仗了吗?”
    “没呢,娘你别听爹胡说,”曹操忙解释道:“我之前接到下属们传来消息,说黄巾在济北秋种粮了。”
    “济北这两年冬季不算太冷,地里有温度,大雪覆在上面不会冻死庄稼,”曹嵩道:“黄巾贼种粮,对你是不利的消息,你不担心吗?”
    “爹,你是不知道,秋季种粮,大雪一来,盖在长出来的苗上,能把地里捂得更加热乎,冻不死虫子,它们就会在地里生下子子孙孙,等雪一融化,就出来祸害了!”
    曹操想到了这个问题,在屋内左右走来走去,连夜将谋士们叫来商议对策。
    “明年黄巾会有虫灾?”陈宫一愣一愣的,对农业,他了解不深,倒是没想到主公竟连种地的事都懂!
    在陈宫心里,曹操几乎成了十项全能的大佬。
    曹操道:“大概率会有虫灾,便是没有,他们所种的粮草也会在这场大雪里废掉一半,没有粮食,眼看收成不好,他们定会比预想中更早进攻我们!”
    谋士们纷纷议论起来:“若是如此,恐怕要早一些将春耕开始,否则春耕还未完,壮丁们都去打仗,我们来年秋季的收成也将受到影响。”
    “怕的是虫灾迁徙,虫子可不讲理,它们飞到哪儿,哪儿就会受灾,尤其是蝗虫,大批过境,还是飞的,不受各关、城墙的阻拦,能飞进来一只,就能飞进来上万只。”
    曹操说道:“为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容易出现虫灾?因为虫子无法在覆盖了植物的土地上产卵,挖过的,刚种下冬小麦的良田,是最容易养育虫子的温床。”
    戏志才懵着脸:主公似乎很懂行的样子。
    陈宫惊叹:主公怎么什么都懂?!
    陈宫丝毫不怀疑曹操说假话,一直以来的事实证明,但凡是曹操说的,没有哪一个是错误的。
    他上前一步道:“主公,应对虫灾,以前都是靠农人们自行捕杀,或是依靠鸟、青蛙等野生动物来捕食。”
    “总不能在地里投毒害死虫子,”曹操遗憾道。
    “投毒害虫子,不也一样会毒到人身上?”荀彧哭笑不得:“主公未免异想天开。”
    不是,真有农药这东西,可以防止虫害,洗一洗人也能吃。
    可曹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精通化学,就别想调配出农药。
    农药的法子被他放在一边,他突然想到了别的法子,曹操突然道:“明天年初,下令命兖州全境所有人尽量种植大豆、苜樎、果树等,少种植粮草,蝗虫不吃大豆的。”
    大豆也是人们平日里经常吃的食物,甚至在没有粮草的时候,还能够果腹混饱。
    无论明年是否会有虫灾害,防患于未然比什么都强,除此以外,谋士们还想到了别的法子,比如进行土地的防护,派人巡逻,一旦发现蝗虫踪迹就命百姓们集中捕杀。
    所有的布置都在春天来临之前缓缓下达,兖州有了一个缓冲时间,以至于次年春天,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做着。
    百姓们也没有多么大的抵触心里,粮草是吃的,大豆也是吃的,一样能饱肚子,吃什么不是吃,何况曹操还下令种植大豆减免一半税收,百姓们自然乐意将精力花在种大豆上。
    春耕在大雪化后提前进行,投入了军队以后,各地农田的进度比想象中要快上许多。
    天边的晚霞红晕撩人,农人们耕种完成,扛着锄头回家,曹操位于州牧府接收各方消息,唯恐真的有灾害波及到兖州。
    百姓们靠天吃饭,没有苍天眷顾,又会饿死多少人?
    不少人烧香拜佛请求苍天宽容,希望州牧只是危言耸听。
    虫灾的消息还未到,长安动、乱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遍了各地。
    曹操看到斥候递来的消息,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我就知道王允不会长久。”
    果然,在相继逼反了西凉诸位将领以后,王允将自己给玩死了。
    长安被董卓旧部攻下,李傕与郭思将小皇帝捏在手心,尊名士贾诩为军师,拿捏住了长安朝廷!
    而吕布,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路追杀其他西凉旧部,被人耍地团团转,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
    “当初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很聪明,果然如此。”曹操看着信,喃喃说道。
    荀彧微微侧目,疑惑看向曹操:“主公见过吕布了?什么时候见得?难道那个时候主公真的去了长安吗?”
    曹操吓了一跳,忙摇头,含糊道:“是在别的地方见到他的,此人有勇无谋,没有与野心匹配的智慧,成不了大事。”
    他与吕布稍稍交过手,对他的印象除了莽夫,就是力大无穷。
    吕布没了长安,兵败后去投靠了袁术,袁术忌惮他,不信任他为人,于是他又去投靠了袁绍。
    “本初他也不容易,”曹操摇了摇头:“又是黄巾又是吕布的,前有狼后有虎,太惨了。”
    “主公,袁绍惨不惨暂时不知道,但是我们马上就要很惨了,”戏志才匆匆而来,将公文捧到曹操面前,严肃道:“宁阳传来消息,近日总有蝗虫成群出没的情况发生,蝗虫开始啃食禾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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