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真的是太神奇了。
    梁恺之要围观他炼药,宁栀同样没拒绝,他只有一个要求,保持安静。
    “我绝对不开口,只会像空气一样安静地呆着。”梁恺之保证说。
    灵气炼药啊,这个时候只要能让他近距离观看炼药过程,让他扮死人都愿意。
    宁栀说:“主要是我炼药需要集中精神,比较忌讳打扰,不然容易炸炉,浪费药材。”
    梁恺之想到那些药材的价格,颇为理解地点头。
    宁栀见该交待的都交待完,掏出药鼎进了厨房开始炼药。
    第118章
    “我能在边上近距离观看吗?”老先生如此要求。
    宁栀想了想,道:“动静小点没关系。”
    毕竟他现在好歹也是个筑基大佬了,炼几炉中品下品丹药还是没问题的。
    谨慎一点也是本着节约的精神,为了尽量减少炸炉的机率不造成浪费而已。
    不仅如此,他还刻意放缓了动作,能让梁恺之看得更清楚而已。
    这是老先生第二次亲眼观看宁栀炼药。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设备同样的步骤,这一次老先生仿佛真的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了。
    完好的药材投入药鼎里,高温下并未如常人所想那般焦糊,反而一点一点液化,化成了一小滴杏仁黄的药水。
    一股沁脾醒神的药香直冲脑门,梁恺之不由精神一振。
    随着宁栀有条不紊的动作,更多的草药被融炼成药液,不同的药液之间彼此开始慢慢混合,最后融成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子。
    宁栀手一扬,药丸子或者说药豆子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响,最后从药鼎上弹到半空中,落入到宁栀早就准备好的白瓷瓶里。
    炼完一炉气血丹,宁栀打坐休息了一会,回复状态之后紧接着再去炼第二炉。
    梁恺之一边观看,一边用手机将炼药的过程全程录了下来。
    直到深夜,宁栀才将全部的丹药炼完。
    气血丹和养元丹老先生当天晚上就服用了, 第二天上午宁栀才拿固脉丹给老先生泡药浴。
    为了方便药浴,老先生还特地买了一个大浴缸,摆在本来就不大的洗手间里。
    药浴泡得很舒服,宁栀的针法也很不错,梁恺之在指导的过程中没扛住又睡了过去。
    褚含章过来的时候,宁栀刚刚取针,将老先生搬到床上去休息。
    “老梁呢?”见来应门的是宁栀,褚含章问道。
    “刚睡下。”宁栀瞅了一眼梁恺之的卧室方向,问,“褚教授来找老师有事?”
    “我不找他,我找你。”褚含章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兴冲冲地道,“走,去研究所聊。”
    宁栀估摸着梁恺之一时半会也不会醒,点了点头,拿起头盔扔给褚含章一个,骑车带着他去研究所。
    到了藏象学研究室,褚含章神神秘秘地拿出自己最近研究的成果给宁栀看。
    “你看看我这个气脉运气路径和方式对不对?”
    褚含章身为华夏国藏象学说第一人,对于气脉的研究堪称登峰造极,要不是苦于没有灵根,这程度估计早就引气入体,踏上修真之途。
    宁栀越看越觉佩服。
    褚含章的研究之中正好将他研究的盲点找了出来,令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宁栀有点为褚含章觉得可惜。
    这人确实是个天才,研究到这种程度,就算不能修真,也足够自创功法,开山立派了。
    褚含章兴致勃勃地道:“我手里有个项目,之前一直没有进展,学生们都走光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研发这个项目?”
    “什么项目?”
    褚含章研究藏象学,对气功也颇有研究。
    气功有静动功之分。
    动功也就是外功以调身为主,外练筋骨皮,现在社会上比较流行且耳熟能详的有八段锦、太极、易筋经、五禽戏之类的。
    静功除了道佛等家有入定习惯的修心的群体,很少人接触。
    然而修心作为传统气功的一个分支,对于国医治疗也是非常有用处的。
    只是现代社会能够真正静下心认真调息调心的人太少了。
    社会这么卷,每天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修心修神,想太多了。
    宁栀觉得可行。
    哪怕这个世界灵气很微弱,哪怕大家都是普通人无法修炼,但若是褚含章真的能研究出一种适合普通人吐纳的功法,那对于提升全民素质也是很有好处的。
    这是褚含章多年来的梦想,他本来都做好了宁栀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宁栀不仅没反对,反而挺支持的,特别高兴。
    “我们俩好好干,说不定将来能在国医界掀起一股新潮流。”那么仙风道骨的褚含章此刻满脸喜色,哪还有半分得道高人的模样。
    他真的是压抑太久了。
    这么多年,他的研究一直没进展,大部分人也不认可他的路线,觉得他暴殄天物,做这样的研究只是浪费时间。
    不少人甚至暗自惋惜,觉得他误入岐途,白白糟蹋才华。
    宁栀估计是第一个明确表态支持他的。
    “这也是我读研的毕业课题的选择之一。”宁栀说。
    褚含章“啊”了一声,没问宁栀其他的选择,果断道:“那就选这个,我肯定能把你带毕业。”
    至于梁恺之以后会不会找他算帐,他就不管了。
    宁栀:“……”
    跑过的危正平听了一耳朵,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你可拉倒吧,你那研究没个三十五年能有什么进展?你耽误自己也就算了,可别拉宁栀同学下水。”
    褚含章自己往深山里一躲就是十好几年,最容易出研究成果的黄金岁月全贡献给大山里的风雨草木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危正平道:“宁栀同学,别听他的。你不是会很多药方吗?我带你搞方剂学,说不定还能提前毕业。”
    褚含章:“……”
    一旁不知何时过来的邬和静也道:“你们不觉得宁栀同学研究国药学更合适吗?”
    危正平据理力争:“宁栀同学更适方剂学,没看他大学就发表了那么多篇药方论文吗?”
    几位大佬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危正平和邬和静休战,共同对付褚含章。
    只要宁栀不被引入歧途,不管是研究方剂学还是国药学他们都能接受。
    宁栀:“……”
    梁恺之并不知道所里另几位大佬都在打他学生的主意,美美地睡了一觉,再把晚上要喝的药熬上,然后去市场买菜,开始准备晚饭。
    以前他一个人在家,吃饭也简单,现在宁栀来了,这孩子胃口好,不管做什么都能吃得很香,连带的他胃口也好了不少。
    如此休息了大半个月,很快便到了国庆。
    宁栀和梁恺之都收到了国庆的阅兵邀请函,国庆头一晚上,梁恺之还受邀参加了大会堂举行的招待会。
    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梁恺之从招待会回来的时候,明显心情很好,拉着宁栀聊了很久。
    聊他年轻时候的事,聊他收的徒弟,聊他对国医现况的担忧。
    老先生最担心的就是人们一味追逐经济利益,年轻人都去选择相对高收入的西医,而放弃了国医,导致国医最后传承丢失。
    “好好学,国医学精通了其实也一样很赚钱的。”梁恺之说,“咱们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东西,我们不能发扬光大也就算了,要是还弄丢了这算什么事啊!”
    “不会丢的,放心吧。”宁栀这样安慰他说,“至少两百年内都不会丢的。”
    至于两百年后他多半嘎,到那个时候会不会丢他就不知道了。
    梁恺之颇觉欣慰:“看到我不担心了,肯定丢不了。”
    别说丢不了,梁恺之甚至有种预感这孩子将来肯定能把国医带上一个新台阶。
    第二天,师生两个穿着正装,佩戴着奖章,带着激动的心情,去国|安门广场参加国庆阅兵观礼。
    来观礼的人不少,除了政治因素来参加的国外政府代表,普通民众基本都是对国家有特殊贡献的企业家、各行业劳动模范之类的。
    宁栀作为唯一一名优秀大学生代表估计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
    分列式阅兵上,不同的方阵队形精神抖擞地依次走过国|安门广场,宁栀居然在陆|军方队中看到他的小男朋友。
    宁栀:“?!!”
    梁恺之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我对象了。”宁栀说。
    老先生举目四望,以为宁栀的男朋友是观众席。
    可观众席他看了一圈,发现全场的男性观众年纪至少都在四十往上跑,顿时沉默了。
    “前方陆|军方队,第三排从左往右数第二个。”
    梁恺之:“?!!”
    他这才知道宁栀的男朋友居然是名战士。
    好吧,至少比观众席上那些年过四十的男人要好点。
    他努力从一堆战略支援、武警部队、院校科研等方队中找到陆|军方队,然后更加睁大眼想要看清楚宁栀的对象究竟是何方神圣,奈何距离有点远,而且整个陆|军方阵那么多齐刷刷同样身高同样胖瘦穿着同样的制服迈着同样的步伐穿过广场的战士,委实很难从中辨认出谁是谁。
    “你眼神可真好,这么远的距离你居然从一堆复制粘贴的人群当中认出你对象。”梁恺之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反正他是认不出来的。
    宁栀这才明白杨峥之前告诉他说封闭式训练是训练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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