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纳现在其实已经掌握通过系统，模糊地得知部分招募对象的信息，但内容清晰度远不如和招募对象签订合约，招募对象还来到面前后，他通过职工档案看到的信息清晰。
    杜明纳对面的男人狠狠地皱了皱眉。
    他瓮声瓮气地说：“巴坦，我叫巴坦，是矮人族的大工匠！”
    杜明纳狠狠挑眉。
    巴坦？
    矮人族的大工匠？
    这样看来，他对面的男人确实矮了一点，看起来很壮硕，但身高却比他还矮一点。
    杜明纳在同龄孩子中算高的，但他年龄还小，还可以继续长高。
    他对面的这男人却明显已经过了长高的年纪。
    巴坦看起来确实比正常人矮，不过巴坦的个头比正常的成年矮人要高。
    此外，巴坦看起来比一般人身材壮硕。杜明纳在灰绳村呆了一段时间，已算见到比较多的壮汉了。
    只要忽略掉巴坦和那流浪汉差不多的肮脏模样，就能看出巴坦其实健壮得惊人。他的胸肌背肌什么的应该比丹尼尔还要大。
    杜明纳想起了一个名为“半矮人”的种族。
    它是人类和矮人的混血。
    绝大多数的半矮人继承的都只有人类和矮人的弱点。他们个头不高，也没能得到矮人的健硕体质，而和一般人类相差无几。
    但有一部分半矮人，却继承了人类和半矮人的优点。他们拥有半矮人的健硕体质，又比半矮人高。
    巴坦应该就是这样的半矮人。
    但不管哪一种半矮人，都会活得比较尴尬。
    矮人一族追求纯血，他们不喜欢半矮人，觉得半矮人污染了他们的血脉。
    人类同样觉得半矮人是异类，不喜和半矮人相处。
    瘦弱的半矮人力气和普通人类差不多，个头却长不高，就像人类中的侏儒，自然容易被歧视。
    强壮的半矮人则比普通人力气大太多，他们和普通人相处时，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到普通人，而他们又个头始终不如普通人，也同样容易被歧视。
    杜明纳仔细想了想，没想起灰岩国哪里有矮人或者半矮人聚居的地方。
    可巴坦说得出“灰绳村”，还说他只要同意管吃，巴坦就会立刻赶过来。
    巴坦应该就在他附近。
    杜明纳思索的时间很短，巴坦却已再度沉不住气。
    “管吃不，管吃不？！”
    杜明纳抬眸望向他，终于点点头。
    “管。你多久到？”
    招募空间中已出现无数光点。
    这些光点快速凝结为合约。
    巴坦一边忙着往合约签名，一边对杜明纳说：“很快！”
    杜明纳无语。
    很快是多快？
    他飞快扫一眼合约内容。
    有了上次的经验，杜明纳很快就找到合约的重点。
    巴坦欠的同样是十年合约，他要求的报酬是“吃饱”。
    就最简单的吃饱。
    杜明纳也在合约上签下自己名字。
    合约化作两份，分别没入他与巴坦的意识体。
    巴坦急匆匆离开招募空间，应该要急着过来了。
    杜明纳的意识也回归身体。
    杜明纳对老约翰说，晚些可能会有人过来吃饭，还可能需要吃掉很多东西，请老约翰帮忙准备一些食物，重点要管饱的。
    巴坦说很快就能到灰绳村，他还真没说错。
    杜明纳甚至没上完晚上的课，就听到屋外有人在大声嚷嚷。
    “杜明纳，杜明纳！你在哪啊？巴坦来找你啦！”
    杜明纳刚准备放下手中的识字板，老约翰就说：“小少爷，让我来吧，我先带他吃东西，不让他打扰大家学习。”
    杜明纳想想，也就招呼在座的学生们继续上课。
    丹尼尔、格斯、蒙森特、泰特四人都是他的固定学生，可四人的学习时间有限，现在的识字进度已经落后于多拉四人。
    格斯是四人中学得最快的，但进度也远不如多拉几个。
    杜明纳必须抓紧时间让他们多学一点。
    晚上的课程，当真不能被耽误。
    他们四个的自控力也强，刚听到外面的声音时，对外面起了点兴趣，还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杜明纳一指着识字板上的字，要继续给他们上课，他们就都收拾好了心情，再度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今日的课程上。
    来蹭课的另一些村民则比他们差一点，不时就要往外张望一下，好奇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没有蹭课的村民出去，又有格斯四人带头，石屋内的学习氛围终于恢复正常。
    就这般，杜明纳给他们上完了晚上的课。
    等上课的学生们一一散去，老约翰还没带着巴坦回来。
    杜明纳提起灯，开始往外走。
    他可以感知到老约翰的位置，找老约翰，那就准没错了。
    就算不能感知到，他也能轻松找到老约翰和巴坦。
    村中公用的、烤面包用的面包屋长年生着火。
    老约翰今晚就在那边给巴坦准备食物。
    巴坦一来，老约翰就该引巴坦到那吃东西了。
    杜明纳走过去后，便看到巴坦抱着一个装满了豆泥的面包碗，吃得格外起劲。
    豆泥还挺热，巴坦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豆泥的温度，呼哧呼哧地喝着。